姑母的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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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母的替身
我倆彼此對視一眼後才讓人把傳話者帶進殿。
見來人是孟姑姑，便開口簡單詢問一番祖母的情況。
她得體回答：“娘娘現下身子有些不舒服，她老人家正想著陛下，想請陛下過去陪著說說話呢。”
病了！打量著眼前人除了因祖母身子不適而面帶焦急之外，並沒有任何異樣還是揮手讓她退了出去。
只是額角這時突突的跳個不停，心中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
思忖著只怕此去兇多吉少，到底還是晚了一步，便摸著手中的令牌看著臨蕙姑母……
長頤宮的門早已打開，待自己跟瞬華進入後，門砰的一聲關上，心中也因這聲響咯噔一跳。
到底還是穩住了心神面不改色端詳著早已端坐在高位的人。
她穿戴整齊，就連發髻都梳的一絲不茍，步搖斜入，手持拐杖，眼裏沒了之前的混濁，正眼神如炬盯著我。
心裏皆是一陣發毛，這哪裏像是生病的樣子，再看看殿裏殿外站著的一圈人，分明就是獵人準備動手的前奏姿態。
我只得上前行禮。
她終於開口：“孤等了你許久，還以為你不會來了。”
我擡頭平視跟著啟唇：“祖母說的什麽話，您病了，做晚輩的哪有不來看望的道理。”
她又似笑非笑開口：“你果然是個有孝心的。”
“這都是身為晚輩因該做的，當不得祖母如此誇讚。”
說著又開口移步欲走到她跟前：“您病著，就該去床上躺著，孟姑姑快與我齊齊扶著祖母回寢殿好好歇著。”
她用眼神阻止我上前。
“不必了，你能來見孤，孤的病就已經好了大半。”
我這才神色微移對上她的目光，恭順回答。
“祖母是在責怪孫女沒有經常來看望您老人家嗎，您也知道孫女政事繁忙，還請祖母見諒。”
就這樣在四目相對眼神交匯僵持之下，她一字一句道。
“聽說上次你從孤這裏拿走的檀木梳已經被你燒毀了！”
還是走到這一步了，我微微一笑。
“祖母這是變相承認在孫女宮中安插人手了。”
“你在長頤宮的眼睛也不少，咱們祖孫倆不逞多讓。”
不欲在這件事上跟她過多糾纏，便重新開口。
“下面的人來報，說祖母派人前去東來國，不知是太想念姑母，還是……”
她面上終於有了起伏，情緒波動。
“扇兒，祖母從小待你不薄啊！是，有時候為了讓你爭氣上進，不得已采用了一些激進的方法。
可祖母都是為了讓你能在這個吃人的宮裏活下去，不得已而為之啊，做人得知恩圖報。
你已經享受了二十幾年的榮華富貴，如今又做了幾年高位，你該知足了，做人不能太貪心，否則會讓人寒心的。”
說完就見她向孟姑姑一擡眼，胡姑姑會意立刻讓人從裏間端呈出酒壺和杯子。
我心下大駭，瞬華也扶著自己連連退後幾步。
退無可退時只能開口周旋。
“我知道安成姑母是您的親生女兒，可我也是您的親孫女，祖母真的要拿孫女給姑母做嫁衣嗎！”
她面無表情沒有多餘的話。
“此毒很溫和，不會讓你承受太多的痛苦，你……喝了吧！
孤會昭告天下你是長期積勞成疾，乏力而去，孤會給你選個好的謚號…
你的兩個女兒祖母也會讓你姑母好好對她們…你大可放心離去……”
雖然心裏早有預料，可聽到這刀刀割人心的話還是控制不住的鈍痛不已。
原來這二十多年我一直都是安成姑母的替身，一個踏腳石兼隨時可以把嫁衣縫成後，再把命奉上的完美無死角替身。
她欲要再說，我淒涼一笑，心中的難過不堪，傷心，憤怒等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
讓人找不到方向，無力解脫，胸口就像是被一把大手狠狠拽住，難受的快要緩不過來氣來。
來時準備好的千言萬語，此刻竟是一句也說不出。
閉上眼睛，心中百轉千回，罷了，就讓一切在今天都結束吧。
睜開眼正欲下令兵戎相見間時，就聽見門外一聲急報傳來。
祖母一道眼神，孟姑姑便向門外開口。
“是誰的急報？”
“是東來國太王後安成公主的急報。”
祖母反應甚大，幾乎是掙紮著起身：“快，快呈上來！”
從孟姑姑手裏接過信後她快速拆開，一字一字看過去。
只是她的面容逐漸暴躁扭曲，而後才轉變成無限悲傷，眼淚也不停的往下滑落，就這樣足足維持片刻後才終於承受不住大喊。
“我可憐的兒，你怎麽就自縊了，眼看著大好天機就在眼前，娘還要接你回來享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
娘要把這世上最好的都給你，娘還要把你受過的苦全都補償回來，你怎麽就想不開自縊了…你要娘怎麽活啊！”
說著她人就毫無預兆直直倒了下去，手裏的信也飄落在地，孟姑姑顧不上其他忙拍撫她的背。
我一點頭，瞬華會意的快速將信撿呈過來。
一目十行看完後在胸腔處深吸一口氣，又慢慢吐出來，安成公主竟然真的自縊了，那個可憐的女人，我的姑母。
臨蕙姑母這時也帶著人馬趕了進來，看著眼前的一幕驚訝之意溢於臉上。
我將手裏的信交給她，不待她答話就先吩咐：“此處就先交給姑母處理，我有些累了就先回宮，一切便有勞姑母。”
進殿後下面的人呈上一封信，看署名竟然是安成姑母寫給自己的。
無力的搖搖頭，交給瞬華讓她收起來。
她疑惑：“陛下不打算看看？”
“不了，等哪日想起來再看也不出。”
說完又問了她半解在哪。
她正欲回答，我想想又算了，還是讓她去長頤宮陪祖母。
她沒有任何意外點點頭著手去辦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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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來人是孟姑姑，便開口簡單詢問一番祖母的情況。
她得體回答：“娘娘現下身子有些不舒服，她老人家正想著陛下，想請陛下過去陪著說說話呢。”
病了！打量著眼前人除了因祖母身子不適而面帶焦急之外，並沒有任何異樣還是揮手讓她退了出去。
只是額角這時突突的跳個不停，心中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
思忖著只怕此去兇多吉少，到底還是晚了一步，便摸著手中的令牌看著臨蕙姑母……
長頤宮的門早已打開，待自己跟瞬華進入後，門砰的一聲關上，心中也因這聲響咯噔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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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裏皆是一陣發毛，這哪裏像是生病的樣子，再看看殿裏殿外站著的一圈人，分明就是獵人準備動手的前奏姿態。
我只得上前行禮。
她終於開口：“孤等了你許久，還以為你不會來了。”
我擡頭平視跟著啟唇：“祖母說的什麽話，您病了，做晚輩的哪有不來看望的道理。”
她又似笑非笑開口：“你果然是個有孝心的。”
“這都是身為晚輩因該做的，當不得祖母如此誇讚。”
說著又開口移步欲走到她跟前：“您病著，就該去床上躺著，孟姑姑快與我齊齊扶著祖母回寢殿好好歇著。”
她用眼神阻止我上前。
“不必了，你能來見孤，孤的病就已經好了大半。”
我這才神色微移對上她的目光，恭順回答。
“祖母是在責怪孫女沒有經常來看望您老人家嗎，您也知道孫女政事繁忙，還請祖母見諒。”
就這樣在四目相對眼神交匯僵持之下，她一字一句道。
“聽說上次你從孤這裏拿走的檀木梳已經被你燒毀了！”
還是走到這一步了，我微微一笑。
“祖母這是變相承認在孫女宮中安插人手了。”
“你在長頤宮的眼睛也不少，咱們祖孫倆不逞多讓。”
不欲在這件事上跟她過多糾纏，便重新開口。
“下面的人來報，說祖母派人前去東來國，不知是太想念姑母，還是……”
她面上終於有了起伏，情緒波動。
“扇兒，祖母從小待你不薄啊！是，有時候為了讓你爭氣上進，不得已采用了一些激進的方法。
可祖母都是為了讓你能在這個吃人的宮裏活下去，不得已而為之啊，做人得知恩圖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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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就見她向孟姑姑一擡眼，胡姑姑會意立刻讓人從裏間端呈出酒壺和杯子。
我心下大駭，瞬華也扶著自己連連退後幾步。
退無可退時只能開口周旋。
“我知道安成姑母是您的親生女兒，可我也是您的親孫女，祖母真的要拿孫女給姑母做嫁衣嗎！”
她面無表情沒有多餘的話。
“此毒很溫和，不會讓你承受太多的痛苦，你……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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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兩個女兒祖母也會讓你姑母好好對她們…你大可放心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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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上眼睛，心中百轉千回，罷了，就讓一切在今天都結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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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一道眼神，孟姑姑便向門外開口。
“是誰的急報？”
“是東來國太王後安成公主的急報。”
祖母反應甚大，幾乎是掙紮著起身：“快，快呈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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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的面容逐漸暴躁扭曲，而後才轉變成無限悲傷，眼淚也不停的往下滑落，就這樣足足維持片刻後才終於承受不住大喊。
“我可憐的兒，你怎麽就自縊了，眼看著大好天機就在眼前，娘還要接你回來享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
娘要把這世上最好的都給你，娘還要把你受過的苦全都補償回來，你怎麽就想不開自縊了…你要娘怎麽活啊！”
說著她人就毫無預兆直直倒了下去，手裏的信也飄落在地，孟姑姑顧不上其他忙拍撫她的背。
我一點頭，瞬華會意的快速將信撿呈過來。
一目十行看完後在胸腔處深吸一口氣，又慢慢吐出來，安成公主竟然真的自縊了，那個可憐的女人，我的姑母。
臨蕙姑母這時也帶著人馬趕了進來，看著眼前的一幕驚訝之意溢於臉上。
我將手裏的信交給她，不待她答話就先吩咐：“此處就先交給姑母處理，我有些累了就先回宮，一切便有勞姑母。”
進殿後下面的人呈上一封信，看署名竟然是安成姑母寫給自己的。
無力的搖搖頭，交給瞬華讓她收起來。
她疑惑：“陛下不打算看看？”
“不了，等哪日想起來再看也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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